我们都知道,在今天的欧美国家,有一个共同的“文化共同体”,那就西欧文化圈,其实在东亚,也有一个东亚文化圈,东亚文化圈也被称为汉字文化圈、中华文化圈、儒家文化圈等等,之所以有那么的称呼,就是因为现在的中国、日本、韩国等东亚国家所处的“文化共同体”是一个很难被定义的文化共同体。
(古代韩国的宫殿)
在漫长的历史时期,中国人、韩国人和日本人,有着相同的历史,相同的传统,相同的文化。这个共同的历史文化,就是从汉唐至明朝的历史,这段历史时期的中华文化,在当时被中华文化圈内所有的国家视为共同的文化,就如同今天的古希腊罗马文化一样,他不仅仅属于希腊人和意大利人,而是整个欧美国家共享的文化。
在今天的国际学术界,韩国文化仍然被定义为是中华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,但是今天的韩国人已经把中华文化不断的本地化和韩化,而很少提到“中华”这个词。日本人在明治维新以后,基本就不提“中华”了,甚至今天的日本人认为日本文化不同于韩国文化,是独立于中华文化圈的一个自成体系的文化,日本文化具有特殊性,日本文明也被有的学者视为世界九大文明之一。
为什么东亚文化圈,是一个很难被定义的文化共同体?中、日、韩三国为何又对这个文化共同体没有多少认同感呢?从历史上来看,有两个方面的原因。第一,就是清朝建立以后,中华文化圈的各个国家产生了离心力,第二,就是进入近代社会以后,中华文化圈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冲击。
清朝入主中原以后,朝鲜人和日本人,都觉得中原已经夷狄化了,朝鲜人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“中华”,清朝是夷狄,由于李氏朝鲜的力量非常有限,无法公开的尊明,所以不得不屈从于清朝的朝贡体系,这样一来,李氏朝鲜的士人一直生活在这个矛盾之中,一方面认为自己是“小中华”,从文化上鄙视清朝,另外一个方面,又不得不服从于清朝,在朝贡体系中对清朝毕恭毕敬。
(乾隆皇帝)
而日本早在丰臣秀吉的时候,就已经不再以中国为正统了,那个时候的日本人,企图建立一个以日本人为主导的大帝国,想要与明朝分庭抗礼。清朝入主中原以后,日本人更加游离于中华文化圈之外了,并提出了华夷变态的理念,认为日本才是中华文化的正统,中原已经变成“蛮夷”了。
(丰臣秀吉)
所以,清朝在乾隆年间,出现的万国来朝的景象,与明朝时期的万国来朝的景象相比,要大打折扣,清朝的时候,东亚各国开始没有了共同的文化认同感。
(朝鲜王朝时期的士人)
有鉴于此,有人会提出这样的言论,如果明朝没有灭亡,那么中、日、韩就不会失去共同的文化认同,东亚文化圈就会是一个完整的概念。其实,这样的假设,还要附带另外一个假设,那就是,如果明朝没有灭亡,他坚持到了1840年以后的近代社会,并且在近代社会,还能够实现君主立宪,顺利的完成近代化,并且带领东亚各国抵挡住西方文化的冲击,那么这样一来,东亚文化圈或者说中华文化圈,才会是凝聚力比较强的一个文化圈,如果明朝无法实现转型,或者说被明治维新以后的日本后来居上,那么今天的东亚文化圈依然是一个很难被定义的文化共同体。
(明治维新时期的日本人身穿西装)
未来的东亚世界,会不会形成一个具有共同文化认同的汉字文化圈呢?历史已经成为往事,不能假设,但未来可以被我们创造,我们今天就在亲身经历并书写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历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