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，肖扬回家去看母亲。老太太不在家，屋子里整洁的像宾馆。
她挂电话，撒着娇，问母亲在哪里。母亲说：我在门口拐角处的保健品店呢，你先在家里坐一会儿。
放下电话，肖扬一阵失落。
中午，老太太终于回来了，手上提了一大包东西，肖扬以为是给自己买的好吃的。跑上去一看，居然全是某某保健药品。她拿起一盒，利用自己商人天上的敏感，反反复复看了几遍，沉着脸问：妈，这药多少钱一盒？
母亲一边忙着做饭一边回答：二百。
肖扬严肃地说：妈。你不要买这种药了，一盒四百，你这十盒就是四千块钱。问题的关键是，这药只不过是面粉葡萄糖和蜂蜜的混合物，是假的，骗人的，你在哪里买的，我帮你退掉去。
妈没答，问肖扬怎么一个人回来。肖扬只好解释。
第二日，绝早，肖扬还在睡梦中，就听到母亲和人说话的声音，是个年轻的女人，声音很温和说：阿姨，你真有福气，女儿多有出息，每月寄钱来……这是您的卡，现金取出来了，收好吧……我妈如果这么有福气就好了。又说：米给你放厨房的柜子里了，阿姨，您是我见过的最爱干净的老年人了……不过，你可千万不许自己擦玻璃了，等我下午忙完了，我来给您擦……
防盗门咣当一声响，肖扬赶紧爬起来问母亲刚才是什么人，并叮嘱她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，还把银行卡给人家去取钱，多危险。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：不会就是那个卖您假药的人吧，用这种办法骗老年人，不行，我一定要报警！
母亲说：是谁，就是卖我假药的啊。母亲说：我知道他卖的药是假的，可是，这世上，真的假的，有那么分明吗？人老了，被人这么认认真真的骗，也是一种乐趣！
肖扬愣住了，她想起这一年里忙忙碌碌，五一，春节又要陪老公和孩子出去度假，很少有机会回来。
叫了一声妈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